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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雯+徐黎

摘 要：用文献计量学方法对2002-2017年期间CNKI核心期刊上发表的外语项目学习文献从发文量及分布时间、发表刊物、作者情况和关键词分布四个角度进行了定量分析，发现这16年来国内外语项目学习研究总体呈上升趋势。目前以《中国成人教育》、《教育与职业》、《外语电化教学》和《外语界》为代表的外语项目学习研究核心期刊群已逐步形成，但核心作者群、权威研究机构和核心研究地区尚未出现。关键词分析显示外语项目学习模式建构、有效性论证和对学生自主学习、合作创新等能力的作用三个方面是目前该领域的主要研究内容。建议未来研究者可以加强合作，在研究深度、广度和研究对象方面进一步扩展。

关键词：项目学习；外语；文献计量学

中图分类号：H319.3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672-1101（2017）06-0079-06

Abstract： This paper adopts the biblio-metrology method and conducts a statistical analysis on the domestic Project-Based Learning （PBL） literatures retrieved from the core periodicals in CNKI database. Overviewing the literatures from the aspects of published number， year， journal， author and key words frequency， this paper finds the researches in this filed are increasing in 16 years. Currently， represented by China Adult Education， Education and Vocation， Computer-Assisted Foreign Language Education and Foreign Language World，the core periodical group in this field has been molded， but the core research team， organization and region havent been established yet. Key words analysis reveals that the current researches focus on constructing PBLs models， proving its effectiveness and discussing its functions on students autonomy， cooperation and creativity， etc. Accordingly， it is suggested that the future researchers cooperate more in this field， expand the research depth and breadth and subjects.

Key words：Project-Based Learning； Foreign Language； Biblio-Metrology

项目学习（Project-Based Learning，简称PBL），又常被国内译为“项目教学法”“项目式学习”或“基于项目的学习”等，它是一种旨在通过个人或者合作完成的任务、借助他人（包括教师和学习伙伴）的帮助、利用必要的学习资料、解决现实问题等一系列活动，从而获得知识的一种教学方法[1]。

项目学习起源于John Deway的“体验式学习”和“做中学”的教育理念。Deway的学生Kilpatrick在1918年首次提出“Project-Based Learning”概念，随后项目学习模式逐渐被学者们应用于数学、物理、化学等自然学科教学之中。从20世纪70年代中期开始，国外教师学者们将项目学习引入二语习得领域，在教学中不断实践摸索，相关理论和实证研究日益丰富。

我国外语项目学习研究始于上个世纪末期，从开始引入概念、介绍理论逐渐发展到教学应用研究、本土化模式探索等方面。学者刘育东[2]和朱枫[3]综述过国内外语项目学习研究，但两位学者讨论的是2010和2009年之前收录的期刊文献，至今已有六七年之隔。外语项目学习研究是否有新的进展，以前提出的问题是否得以改善，有待于进一步归纳与总结；此外，上述两位学者主要采用定性研究方法，重点总结了当时的研究成果和存在的问题，而并未进行定量分析。有鉴于此，本文检索了截至2017年7月收录在CNKI核心期刊上的相关文献，采用文献计量法对现有外语项目学习研究进行定量分析，以期为相关研究提供参考与借鉴。

一、数据来源与统计方法

本研究以CNKI数据库收录的“核心论文”为研究对象，在“外国语言文字”学科分类下进行文献检索。鉴于“基于项目的学习”（Project-Based Learning）和“基于问题的学习”（Problem-Based Learning）均缩略为PBL，且国内学界对项目学习有多种表述方法，笔者分别以“项目学习”、“项目教学”、“项目驱动”、“基于项目的学习”、“PBL”和“Project-Based Learning”为主题模糊检索，共检索出446篇文献，删除内容无关或在论著中提及项目学习但非专题论述的相关度较小的文献后共得可引论文（载文）69篇。文献检索结果以自定义格式（包括作者、机构、年份、刊名、文摘和关键词）导出至Excel并制成直观图表，从论文发文量及分布时间、发表刊物、作者情況和关键词分布四个方面进行统计， 并逐项分析和讨论。endprint

二、结果与分析

（一） 发文量及分布时间

从图1的发文量和分布时间来看，我国发表于核心期刊上的高质量外语项目学习研究始于2002年，大致可以分为以下三个阶段。第一阶段：萌芽时期（2002-2008），该期共发文4篇，有3篇文献来自于苏州大学的教学改革实践成果，其中顾佩娅等人在2002年发表的《网上英语写作与项目教学法研究》为PBL教学模式在我国外语教学中的实践研究做出了初步尝试和探索[4]；然而就整体而言，这7年间高质量研究年均不到一篇，尚处于萌芽时期。第二阶段：蓬勃发展期（2009-2014），这六年间核心期刊上共发文56篇，年均9.3篇；随着项目学习在国内多个学科的逐渐推广和普及，外语界的学者们也开始逐渐思考其在外语领域的适用性和实践方法，又恰逢新一轮英语课程改革浪潮，无论是英语专业专业教学，还是非英语专业的大学英语教学都强调改革传统教学方法，以学生为中心，培养学生实际应用能力、创造能力并鼓励学生自主学习，因此相关研究在这6年蓬勃发展，核心期刊发文量在2011年达到峰值13篇，表明学界已经普遍认可外语项目学习应用于教学的可行性，其研究广度也在逐年增加。第三阶段：研究趋缓期（2015-2017），2015年以后核心期刊上发文总量有所下降，共计9篇，高质量研究出现瓶颈期。然纵观发文量总趋势线，2002-2017这16年间的外语项目学习研究总体上还是保持上升态势，但在经历过第二阶段的迅速发展时期后，对外语项目学习的研究角度、内容和方法都提出了更高要求，发文数量相对减少。

（二） 发表刊物

布拉德福定律指出，科学论文分散与集中存在一定规律性，即大量的科学文献分散在很多的相关期刊上，而集中的、重要的论文却集聚于相对少量的专业期刊[5]。本次检索的69篇文献分布在34种期刊上，按每种期刊发表论文数量递减顺序制成表1，其中发表在7所高校学报类上的文献共计9篇，在此不一一列出，以“学报类”统一归类；“其他2篇”项包含发文量仅为2篇的各类杂志共计7种；“其他1篇”项包含发文量仅为1篇的各类杂志共计14種。从表1可以看出：第一，《中国成人教育》和《教育与职业》为外语项目学习文献发文量最多的杂志，其所刊登的16篇文献讨论内容均为高职院校的项目学习问题，成为职业/成人教育领域外语项目学习议题的主场地。第二，外语类CSSCI期刊《外语电化教学》和《外语界》是刊载项目学习文献的另一片沃土，其中《外语电化教学》在2002年最早刊登苏州大学实施的基于网络的项目学习研究成果《网上英语写作与项目教学法研究》，成为项目学习研究领域的前沿，此外该杂志在04年、09年、12-14年均刊登过相关主题文献，始终保持着对项目学习议题的关注；而《外语界》杂志在2011-2013年项目学习研究高峰期间刊登了三篇相关文献，凸显出其在应用语言学领域的重要地位，而通观其内容多以大学英语课堂上的项目学习实践为依托，成为刊发高等教育领域外语项目学习研究的权威杂志。第三，从发文量的累计百分比可以看出，位居前4名的6种杂志发表了将近一半的项目学习主题文献，已逐步形成核心期刊群。

（三） 作者情况

1. 核心作者。在某一学科领域，文献作者的发文量与其研究能力存在一定的关系。以第一作者为标准统计作者人数，本文检索的69篇文献共涉及59位作者，其中发文量为3篇的作者仅有2人，占总人数的3.4%，发文量2篇的作者共计6人，占总人数的10.2%，而另外51位作者发文量均为1篇，占全部作者数的86.4%（表2）。根据洛特卡定律，写N篇论文的作者数量约为写一篇论文作者数量的1/N2，写一篇论文作者的数量约占所有作者数量的60%[6]。根据此定律，本研究理想的发文量3篇、2篇、1篇作者人数大约应为6.6人、14.8人和35.4人，而实际上发文量为3篇和2篇的作者人数分别是2人和6人，不到理想比例的一半，且发文量1篇的作者比例也远远高于60%，这在一定程度上说明，国内目前大部分学者对外语项目学习问题没有进行跟踪研究，研究深度和广度还有待加强。

2. 合作作者。合作度与合著率是衡量某一领域学术团队合作情况的重要指标。合作度指篇均作者数， 即作者人数与文章篇数的比值。而合著率是指在特定时域内某种（某类）期刊上发表的合著论文数与论文总数的比值[5]。本次统计的69篇文献共有作者84人，合作度为1.22人/篇；其中独著文献46篇，占总数的66.7%；合著文献23篇，占总数33.3%；在合著文献中，2人合著文献最多，共计17篇，占文献总数的24.6%，其次为三人合著文献，共有6篇，占总数的8.7%（图2）。一般来说，合作度和合著率越高，说明作者的合作水平和交流程度越好，该学科的总体发展水平也就越高[5]。本次统计数据显示，目前我国外语项目学习研究仍以独立科研为主，合作研究仅占三成，且以2-3人的小团队为主导方式。从正面角度来看65.6%的独著率说明该领域研究人员的独立科研能力较好，但从另一个角度也反映出该领域研究者之间尚缺少合作交流。然而有一些涉及面较广、工作量较大的调查、统计分析等社科研究，往往单个作者难以完成，不利于研究的深度和广度的进一步拓展，建议今后可以加强该领域的进一步合作交流。

3. 作者机构。以第一作者所在机构为统计口径对69篇文献统计，结果显示59位作者来自全国54所院校和1所出版社，可见高校目前是外语项目学习研究的重镇。其中54所院校中包含24所大学，10所学院以及20所职业技术学院，这也可以看出目前国内外语项目学习研究主要集中于大学本科教育和职业教育，而基础阶段的中小学教育和更高阶段的研究生教育在这方面的研究数量相对较少。绝大多数单位仅有1位作者发文1篇，有鉴于此，表3仅列出发文量在2篇以上的院校情况。表3数据显示仅有4所院校出现有2位作者分别发表项目学习主题文献，另有南开大学和东北大学的两位高产作者张自忠和王勃然各自独立发文3篇。其中河北科技大学和燕山大学的两位作者来自同一课题组，而其他四所高校的6位学者均为独立研究，由此可见，我国目前外语项目学习研究尚未形成成熟的团队和领头的权威机构。endprint

4. 作者来源地区。作者来源地区统计结果显示外语项目学习研究的作者群主要分布在全国17个省份和直辖市。其中浙江、河北、北京、江苏、山东、湖南、天津和辽宁这8个地区发文最多，总计54篇，占全部发文量的78.3%，成为主要地带，而其他作者则零散地分布于其他9个地区（图3）。总体来看，我国目前的外语项目学习研究尚未形成地区优势，这也与上文所提到的权威研究团队和机构尚未形成的情况相对应。就来源地区总体分布情况来看，我国东部地区进行的外语项目学习研究多于中部和西部。

（四） 关键词分布情况

一篇文献的关键词或主题词是文章核心内容的浓缩和提炼，对文献主题或关键词的词频分析可以帮助我们了解该领域的发展趋势和特点，总结其研究热点和重点。本研究检索的69篇文献共含关键词173个，归类总结频率大于2次的词条形成图4。分析发现：目前国内外语项目学习研究多集中在教学层面（34次）并以建构主义为理论框架（5次）；研究对象多集中于大学（10次）和高职（5次）院校的英语项目学习问题；在研究课程上，对商務英语（9次）和学术英语（6次）的关注度要高于其他类型课程；在研究内容上，探讨最多的是项目学习的模式建构（9次）和基于网络的项目学习问题（9次），其次还有项目学习与自主学习关系（3次），项目学习对应用能力（4次）和合作学习能力（2次）的培养等方面；部分学者依托项目学习讨论对现有教学方法的改革问题（4次）等。

三、 思考与建议

（一） 高质量外语项目学习研究有所增加，但研究深度广度仍有较大发展空间

刘育东在文献[2]中指出1999-2010年间发表在核心期刊上的外语项目教学法文献比例太少，且研究缺乏有效性。本研究对文献的最新统计数据则见证了这7年来高质量文献翻倍增长的繁荣时期。然纵观作者情况，我们也发现发文量1篇的作者仍是主流，高产作者和合作作者为数较少，跟踪研究、团队研究鲜有出现，研究的深度和广度都有待进一步加强。

（二） 学界日益关注，但研究核心尚未形成，研究人员分散，少有学术交流

朱枫在2010年统计CNKI来源的659篇文献中仅有10篇涉及外语专业（课程）项目教学法的研究（详见文献[3]），而本次统计的CNKI核心期刊下的外语项目学习研究发文量已达到69篇，可见短短几年内外语学界对项目学习的关注程度大大提高。然而从本次统计的合作作者情况以及作者机构和地区分布情况来看，现有外语项目学习研究大多为独立研究，合作研究不多，研究的权威机构与核心地带也尚未形成，研究者孤军奋战的状况与刘育东2011年总结的情境未有太多改善，学者之间交流比较有限，缺少更加开阔的学术平台供项目学习研究的纵深发展。

（三） 研究对象和研究内容有所丰富，但仍有较多空白领域

在研究对象上，之前国内外语学界对项目学习的研究多集中在职业教育、成人教育和高校外语教学，对基础教育和研究生外语教学领域的研究最为薄弱，而本次关键词频率统计结果显示，除了对职业教育和高等教育持续的研究热情以外，越来越多的研究者也开始关注研究生英语项目学习[7-9]，并有个别学者将目光投向了中学英语课堂[10]，进一步丰富了研究对象。然而通观全局，未来对研究生教育和基础教育的研究仍有待加强，幼教、特殊教育等领域的研究还有待开拓。

在研究内容上，学界对外语项目学习的教学模式设计、有效性探究仍保持热度，但新的研究领域也在不断增加，如学生角度的自主学习[11-12]、合作学习能力培养[13]、网络与电子环境下的项目学习研究[14-15]等方面；但目前仍有一些领域鲜有人至，如对项目学习模式下教师角色和发展的讨论，对项目学习评估体系的建构，对项目学习中学习者个体因素差异等方面，都有待于未来研究的进一步深入。

在依托课程上，原有研究多将目光聚焦在一些实践操作性较强的课程上，如商务英语、英语写作、旅游英语等课程。近些年来也有学者聚焦翻译[16]、阅读[17]、口语[18]等课程类型，不断论证项目学习在这些课程上的适用性、模式构建等问题。当然现有研究仍有某些课程类型尚未涉及，如文学、文化类课程、ESP课程等等，这些都有待于学者们的进一步探究讨论。

四、结语

通过对2002-2017年期间CNKI核心期刊收录的外语项目学习研究文献的计量学统计分析，发现我国外语项目学习研究经历了萌芽、蓬勃和趋缓三个时期，总体呈逐年上升趋势。《中国成人教育》和《教育与职业》是外语项目学习文献发文量最多的杂志，也是讨论职业/成人教育领域外语项目学习议题的主要阵地，而《外语电化教学》和《外语界》则是国内高等教育层面外语项目学习研讨的中心舞台。目前国内外语项目学习研究尚未形成核心作者群，权威研究机构和核心地区也尚未形成，研究队伍整体实力仍有发展空间。目前该领域研究的主要内容集中在外语项目学习模式构建、有效性论证和对学生自主学习、合作学习、应用创新等能力的培养作用等方面，然项目学习的教师因素、评价体系、学习者个体差异等领域仍有待探究。

此次研究以CNKI收录的核心论文为依托，尚未涵盖非核心文献和其他数据库收录文献，统计范围有限，结果尚不能代表所有情况，也难免存在一些偏误。另本文尚未从基金分布、引文等层面探讨研究现状，这些都有待于未来研究的进一步讨论和补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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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吴晓红]endprint